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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童年

发布时间:2015-05-19 点击次数:次

在学校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上,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看过因为站立超过十五分钟而体力不支晕倒在地的学生。炎热的夏季,我们的孩子躲在凉爽的空调房间里,打游戏机、上网、看电视;漫天飞雪的冬季,我们的孩子只能躲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透过玻璃欣赏外面白色的世界,幻想与那些奇妙的白色小精灵一起跳舞。而在春秋这两个充满诗意的季节,我们又可曾带学生去郊外踏青,去小树林捡拾过彩色的落叶?我们的孩子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学校里找不到穿补巴衣服的孩子,更不说赤着脚。 在记忆里,童年的我,夏天和秋天几乎都是赤脚走过来的。那时父母工资低、子女多,乡下还有年迈的外公和外婆,家中经济非常拮据。往往要在过年的时候,父母才能从少得可怜的积蓄中拿出点钱,给我们添置必需的衣物。夏天和秋天的鞋子,不穿也没关系,所以父母没有也无法将其列入预算。即使在春冬两季,我们兄弟仨也不可能同时拥有新鞋。如果有了新鞋,往往是大哥穿第一年,二哥穿第二年,传到我的时候,那鞋已经历过两度春秋,走样变形甚至破烂不堪了。但我依然如获至宝,因为我别无选择。 而姐姐却不一样了,她是家里惟一的女孩,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我们三兄弟也都让着她。有一年,母亲给姐姐买了一瓶乳白鱼肝油,我们都想尝尝味道,每次当姐姐喝得差不多了,她就把杯子递给大哥,接着是二哥,轮到我的时候,只有将杯子底朝天,才能从杯壁上滴下几滴。那味道,真的好极了! 打赤脚的滋味,如今用高档鞋子包装双脚的孩子是体会不到了。夏日炎炎,路面被烤得滚烫。放学归来,我不得不窝着脚板尽量往树荫下跑,有时不小心踩在烟头上,就像触电一样嚎叫着蹦起老高。雨季,通往学校的一段山路铺上了炭渣,赤脚走在上面,如“行”针毡。 最艰难的是天寒地冻、冰冷沁骨的隆冬时节,光着脚丫子,疾走奔跑在泥泞湿滑的道路上。邻居老大娘有时看到我冻得青乌的两只小脚板,便“啧啧”忧叹,泪眼婆娑,对忙于上班的我母亲说:“天寒地冻的,娃儿整天打光脚板,咋受得了哦!”  其实,我长期打光脚板,已是习惯成自然,要再穿上鞋子,反而受不了。母亲听了老大娘的话,给我买了双小解放鞋,第二天天亮,硬逼着我穿上。我穿上新鞋跑上街,觉得两只脚象被捆绑上一样,难受,一点不自在,于是把两只鞋脱了,丢在路边,和其他的伙伴尽情疯玩。玩了大半天,我早已忘记了自己是穿着新鞋上街的,等到回家好久了,才发现没有把新鞋穿回家。悄悄跑到脱鞋子的地方,新鞋已不见了踪影。我尽力掩盖新鞋丢失的事件,但一天后还是终于被母亲发现了,我少不了挨一顿斥骂好打。 赤脚行进在大地上,大地总会给我们留下深深的印记。那时玻璃铁钉比较少,但是却有的是碗渣和碎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踩到它们,它们准会在我们的脚底刻下岁月的标记,优美或者凌乱。我们的脚与它们总会结下不解情缘,不论时光走得再远,那种情意,芬芳如酒,刻骨铭心。十岁那年夏天,我看到有一群小鹅向在我家菜地袭来,我心急如焚,一心想赶它们走,结果慌不择路,一脚踏上了一块锋利的石头上,划破有5厘米长的口子,鲜血流了一地,我当时吓傻了。外婆从院墙上刮下一些雨泡灰敷在那里,才止住血。现在脚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应该是时光开在我身上的花朵,永不凋零。

打赤脚最惬意的是坐在小河边的石漂上,双脚放入水中,随性地摆动着,搅得水波荡漾,看着河边满塘荷花,蛙栖荷叶,鱼翔浅水,心便沉醉了,不思归去……

打赤脚为我们童年的嬉戏提供了诸多方便。到树上掏鸟窝、捉金龟子,抱着树干,几下就爬上去了;到水田里抓泥鳅,到河里游泳、打水仗,几下就蹦过去了。赤脚没有羁绊,可以省略多余的脱鞋环节。 绿色的田野,崎岖的山路,清澈的小溪,赤裸的双脚,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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